【学府点滴】 秋日童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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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美景

作者:林欢然(香港浸会大学人文及创作系)

【学府点滴】 秋日童话
香港浸会大学人文及创作系林欢然

每年到了十月、十一月,总会在某日起床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忧伤往身体里钻,掀开被子,再迎来一股凉意。那天准会有点惆怅。走在街上,或黄或绿的叶子一晃一晃飘荡到地上,刚落地时还湿润,我小时候喜欢拾起大块的树叶,抚摸光滑的叶面、中央微微隆起的叶脉,凑近闻闻看,自是清新。掉到地上的叶子很快变得干而脆,蜷缩起来,像飞蛾的翅膀。风偶然会把清洁工人扫好、堆在一旁的叶子吹成漩涡,仿佛施加魔法般,孩子们爱凑热闹,看叶子何时停下来。直至叶子再次飘落一地,孩子就会踢走脆脆的树叶,待清洁工人用长长的竹扫把扫出一地沙沙声。

秋天有件令人期待的事,就是中小学准会举办的秋季旅行。由小学到大学,凑巧每隔几年的秋天,我总会重游清水湾郊野公园。小学时大伙儿总爱随意拾起掉落地上的枯枝充当哈利波特的魔杖,讲着自创的咒语,然后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追逐,还有迎着风把风筝放到天上、把前一夜准备的过多零食「倾囊而出」。中学时我们分成小组烧烤,谁最有耐性、谁最不计较、谁思虑最周全,都一目了然。烧烤场上总能发现同学平日没有展露的面貌。大学时我和朋友登高,在清水湾大坳门停下休息,躺在草地看辽阔的蓝天,享受午后的日光与温柔的秋风,心情极好,也顾不上一两只昆虫从草丛爬过皮肤的痕痒。转眼间秋天已经来临,但愿疫情早些缓和,让我能与亲友相约郊游,看看这片土地更多的秋日美景。


不负人间好时节

作者:黄子烜(澳门大学中国历史文化中心)

【学府点滴】 秋日童话
澳门大学中国历史文化中心黄子烜

大抵是因着生在秋天的缘故,我自小就格外偏爱秋天一些。

可惜古往今来,文人墨客多悲秋。昔有欧阳修赋〈秋声赋〉伤秋籁之萧飒悲切,后有郁达夫作《故都的秋》感北国秋色之悲凉寥落。

而我却恰恰觉得,南国秋日的季相与千籁,倒比春日更胜一筹——永庆坊鱼灯笼下的游人如织,荔枝湾大戏台上的粤剧声声,桂峰村缀满枝头的红柿子,嘉禾屿因被雨季误了花期以至仍开得硕丽的凤凰木,篁岭上家家户户铺晒的皇菊、辣椒,宜春稻田里的金浪飘香,云门寺银杏叶下的梵音袅袅……都令我忍不住耽溺其中。每每这时,便更觉刘梦得的〈秋词〉,还有苏东坡那句「一年好景君须记,最是橙黄橘绿时」,皆说进了我的心坎。

其实,恰逢开学季的秋日,又何尝不意味着蜕变、新生与希望呢?

敲下这一行字的时候,我正坐在澳门大学中国历史文化中心的研究生助理办公室里,抬眼略一巡睃,跃入眼帘的就是五彩斑斓的中国历史文化系列漫画丛书和《澳门少年报》。每当看到那些经过我们编辑校对的文章被印成铅字,送到孩子们的手中,成为被他们所青睐的「童话」,我心中的历史责任感与文化使命感都会因此而愈发强烈。

秋阳杲杲,秋色宜人。愿我们不负人间好时节,在秋日的盛景中,继续为澳门青少年谱写出一篇又一篇属于他们的「童话」。


余温未尽烟火入侵

作者:朱霄(广州暨南大学)

【学府点滴】 秋日童话
广州暨南大学朱霄

立秋后才开学,但天气倒愈发没了准信。自六月起的闷热有扩散之势,树叶浓得抹不开,显出一些颓意,在地上映出不规则的阴影。若不是偶有清风流动,反像是夏吞并了秋,推拉着本该下降的温度。教室里冷气肃然,却大开着窗,有枝叶探进来,学生伸手去拨,目光也禁不住往外飘去。校内小路上多见得身穿迷彩服的新生,踩着树荫走,小心地绕过片片光斑。有的已经累眯了眼,不慎落入阳光里,晒出一个机灵来。

广州的秋日是从夜晚忽然袭来的。风逐渐变得实质,行人的衬衫吹出鼓包,又迅速服贴。实际并不冷,总能在路上听到舒适的感叹。西门外小吃街游出了半个学校的年轻人,手里提着形形色色的食物,往往是多人并肩在街上笑闹。学生们不似白日防晒般捂得严实,倒像是在秋日的入侵下释放了天性,即使不胜蚊虫的烦扰,但都更愿意直触扑面的清爽。

小吃街的店面都紧紧挨在一起,远远走过来,热浪携着浓郁的烟火气息,在美食的香味中四散开来。打工的小哥翻炒着手中的锅铲,老板操着一口粤味的普通话、远远地冲人打招呼,隔壁奶茶店的小妹迅速地分装外卖……街上渐凉的秋风未能打破这片霓虹灯,反而给在外的年轻人提供了外出散步的理由。

初秋昼伏夜出,烟火在余温中燃得愈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