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耀辉自1989年发表处女作《爱在瘟疫蔓延时》,至今在华语乐坛已发表逾千首作品,与林夕、黄伟文并称为当代“香港三大词人”。
周耀辉的歌词,题材总紧扣社会,写政治、写性别、写情欲。他说,最理想的歌词,应当能书写时代里的大小事,与听这首歌的人产生联结,让唱这歌词的人深受感动;但最基本的,理应在创作中坦诚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感。
随心行事说起易,做则难,词人周耀辉踏入退休之龄,依旧随其“贪心”想法踽踽而行,本学年离开任教十四载的浸会大学,转到都会大学继续教中文歌词创作,另寻新机,重塑自己。
周耀辉在华语乐坛笔耕近40年。他在荷兰攻读博士学位后,2011年到浸大教授歌词创作与性别研究等科目,期间有学生自发组建“周耀辉歌词班(一世不毕业)同学会”。
周耀辉接着说,随着年纪渐长,不再会用“来日方长”形容生命的尽头,而是觉得“时日无多”,不知道头顶的倒计时还剩多少时间,这更提醒他要珍惜光阴去做重视的事。
“退休从来不是我的选择(option)”,于是和其他大学商讨各种合作可能,幸好获都大以更灵活的条件聘用。他表示,现在只需教授歌词创作,行政工作大幅减少,有时间专注于培养后辈、学术研究等更值得投入心力的事情。
谈及过去的人生道路,周耀辉对内心的重视,如同他那件印有鲜明“STAY FREE”字样的上衣般显而易见。1989年,他辞去政府工作,根据自己对社会的所见所感,先后创作《爱在瘟疫蔓延时》《忘记她是他》及《天问》等作品;1992年正值职场黄金期,他却希望摆脱生活压力,辞任《明报》编辑及电台主持远赴荷兰,至今仍时常往返两地。他形容在阿姆斯特丹像个消费者,能享受当地的美好,身处开阔自由、轻松悠闲的空间里;而香港则像他的“公民”身份所在地,能为这座城市创造某些价值,将自己生命中“辗转往复”的经验分享给年轻人。
周耀辉表示,虽然自己未必懂得教别人如何做人,但至少能以自己选择走过的路作例子,向学生证明“兜兜转转之下我现在都OK啊”。他未对退休设定期限,明确表示希望尽力保持健康,愿意做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那一刻。
专访尾声,记者问周耀辉能否为最近对香港的感悟写下几句,他明确表示太难而婉拒;但他拿出《刹那的乌托邦》的几句手写歌词:“是暗光/是暖黑/是某些让我相信万物亦快乐”,他希望香港人即便面对不如意的事,仍能相信总有某些事物能带来快乐。